电闸绪方

此生只再泥北极兔最后三次

安然无恙

莎拉·康纳中心,默认格丹但只在文末有提及。

*

Summery:杀死REV-9后,莎拉·康纳的状态非常糟糕。在高烧不退的那十几个小时里,她断断续续地做了几个梦。

 

1.

莎拉·康纳梦见了终结者。太阳正在落下,天变成了绛红色。

莎拉大声问他:我见过三个你。你是他们中的哪一个?

终结者对她说:你希望我是他们中的哪一个,我就是哪一个。

莎拉:这不好笑。

终结者:我可以是杀死了你的母亲、闺蜜和凯尔·里斯的那个终结者,你恨我,因为我夺走了你的所有挚爱,还把你的生活搅得一团糟。我可以是被派来保护你儿子的那个终结者,我会说所有约翰·康纳教过我的俚语:No problemo;Hasta La Vsita;Chill out,dick-wad,有那么一段时间,你曾想让我当他的继父。我还可以是杀死约翰·康纳的那个终结者,你被我毁掉了人生,而我成了丈夫,父亲和窗帘商人。

莎拉:难道我该说声谢谢你?

终结者:这是你的梦,我无权干涉你对我的态度。

莎拉:去你的。我为什么会梦到你?

终结者:理论上来说,人梦到一切事物的可能性都是存在的。另外,我改变了你的人生,这提高了你梦见我的几率。

莎拉:我要死了吗?

终结者:是的。你处于因感染和失血过多而引起的高烧不退状态,丹妮丝·拉莫斯正带着你逃亡,她无法为你弄到治疗所需的全部药物。你死亡的可能性为89.64%。

莎拉:哦。

终结者:你在为此难过吗?

莎拉:我不知道。事实是,大多数情况下我都在想怎么死才好。失去凯尔的时候,我觉得天都要塌了。可很快我发现我怀孕了。我怀了凯尔的孩子,未来的救世主,因此我决定活下去,不是为了我。当我发现审判日不复存在的时候,我第一次对生活充满了希望。我买了一副很大的地图,尽可能搜集到了所有我能弄到的旅游手册。我要带着约翰环游世界,走遍世上的每一个角落,不是训练和逃亡,只是为了玩。我要给他煎牛排...做蔬菜沙拉,就像所有母亲都会为儿子做的那样。可你把他从我身边夺走了。在那之后我又想死。我吃了几大瓶药,在一处废弃仓库的水泥地上痛得死去活来地挣扎,但我还是没死。到现在我已经弄不清我是更想死还是更想活着了。

终结者:莎拉·康纳,你活下去的几率为10.36%。

莎拉:谢谢,普通加减法我还是会的。

终结者:我认为这样可以让你振作。

莎拉:有什么东西是你计算不出来的吗?

终结者:没有。

莎拉:像是人的意志,还有奇迹——这种东西你也能计算吗?

终结者:是。但是由于它们所涉及到的不可控因素,我计算出来的结果会实时发生偏差,因此我会尽量避免依靠这类数据作出判断。

莎拉冷笑了一声:因为你只是一台机器。

终结者:你该离开了。

莎拉:你的意思是我要醒了?

终结者:不。但是你会离开,而我不会再回来了。

 

2.

莎拉·康纳梦见了T-1000,他在熔炉里。

终结者T-1000的死亡过程刺耳且缓慢,是种双方面的酷刑。他在高温下扭曲成所有他曾变作过的模样。先是约翰·康纳的养母,她的嘴巴拉得很长,穿过了整张脸;她拍打着胳膊,惹人怜爱得像个溺水中的女人。接着是精神病院的警卫。他的肥胖大概率得益于他糟糕的饮食习惯和昼夜颠倒的工作状态,他的脂肪在身上到处滚动,像只在茧里挣扎的飞虫。最后他变成了一尊戴着头盔的银色雕塑。头盔消失了。它尖叫着,比一千支粉笔同时划过黑板、一千把菜刀同时切割砧板、一千块钢铁同时互相锤炼加起来还要让人发疯。它长出一个新的头,接着是第二个,第三个。从它的肚子那儿长出第四个。它的嘴整个裂开,牙齿外翻,接着舌头和喉管翻涌出来,裹住了整个头颅,使他看起来像只正在被烧制的玻璃花瓶。它融化了。

狗屎。莎拉·康纳朝熔炉里吐了口痰。

 

3.

莎拉·康纳梦见了凯尔·里斯。他比他们初次相遇时要年轻很多。他坐在学校门口,等着父母来接他放学。他看见了莎拉,朝他招手。

莎拉有些疑惑:你认识我吗?

凯尔咧开嘴笑了:我见过您,女士。

莎拉撒谎道:是的,我住在这附近。

凯尔:您是做什么的呢?

莎拉:我在街角那家餐厅做服务生。

这句不算谎话,她的确曾在那家餐厅做过服务生。

凯尔:我爸说他五点钟会来接我,但现在已经五点一刻过了。

莎拉:他可能有事耽搁了,比如堵车,这个点是下班高峰期。

凯尔:您为什么这么看着我,女士?

莎拉:怎么了?

凯尔:您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,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?

莎拉想过去见凯尔·里斯,可如果她见到了他,她该说些什么?凯尔·里斯活在一条光明的时间线里,没有天网,也没有审判日,他会好好地生活,和一个温柔的、美丽的、正常的女孩结婚,而不是她这个被五十个州通缉的女神经质。她该说什么?嗨,凯尔·里斯,我是莎拉·康纳,我们相爱过,还有过一个孩子,我叫他约翰,因为他从未来把你送到了我那儿,而你亲口告诉了我这个名字。可就算他不把她当成疯子,他也该质问她。既然如此,我们的孩子呢?约翰·康纳在哪儿?我把他交给你,可你却把他弄丢了。

莎拉:我失去了我的儿子。

凯尔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:我很抱歉,女士。

莎拉:你叫什么名字?

凯尔:凯尔。

莎拉:我叫莎拉,莎拉·康纳。

凯尔:莎拉。

莎拉:你想听我讲讲...我的儿子吗?

凯尔:是的。

莎拉:他是个...不幸的孩子。我还怀着他的时候,他的父亲就去世了。我想给他找个继父,但是我碰不到什么好人。那些男人无一例外地会使唤他去商店里替自己买酒、趁我不在的时候拿烟头烫他的手背、告诉他他的母亲是个婊子。于是我一直带着他从不同男人的身边离开,我们持续不断地走,一刻不停地走。等我以为我们能过上好日子时,他死了。这世上还有比我更糟糕透顶的母亲吗?

凯尔:不,恰恰相反,女士,你很伟大。

莎拉:你大可不必这么安慰我。

凯尔:我说的是真的,莎拉。你得活着,因为我希望你这样做。

莎拉惊愕地望向他,她还想说什么,但凯尔打断了她。

凯尔:我爸的车!我想我得离开了,女士。

莎拉:等等,凯尔——

凯尔:答应我,莎拉。接下来你得跑起来,一刻不停地奔跑,就像你和约翰在一起时一样。

 

4.

莎拉·康纳梦见了约翰·康纳。他还是她记忆里的样子:棕色眼睛,鼻子很小巧。莎拉蹲下来抱住了他。

莎拉:对不起,约翰...原谅我,我的儿子...我的约翰...

约翰:为什么要向我道歉,妈妈。

莎拉:我没保护好你,我弄砸了一切,我还把自己的生活也搞得一团糟...我甚至都快记不清你的样子了。

约翰:那不是你的错,妈妈。

莎拉: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,约翰。

约翰:我也想你,妈妈。和我讲讲你都做了什么?未来是什么样子?天网还在吗?

莎拉:天网被我们消灭了。但是有一个同样来自未来的女孩——她的名字叫格蕾丝。她说未来并没有好到哪去。世界末日,军团,机器人,只是比天网晚了几十年而已。

约翰:她也是被派来拯救未来的救世主吗?

莎拉:是的。那也是个女孩,她叫丹妮丝·拉莫斯。

约翰:那个杀了我的终结者最后怎么样了?

莎拉沉默了会儿:完成任务后,他进化出了自我意识。他有了一个妻子,和一个儿子。

约翰:哇哦...我从来不知道终结者居然还有生殖功能。

莎拉:不。他只是成为了一个被丈夫欺辱和家暴的女人的丈夫,和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的继父。

约翰:妈妈,你知道的。我也曾经想过让他当我的父亲。

莎拉:我何尝没有这么想过,约翰。

约翰:妈妈。

莎拉:怎么了,约翰?

约翰:你说的那个女孩,丹妮丝·拉莫斯,她会成为我,对吗?

莎拉:是的。

约翰:那你得答应我,不要让她独自一人。

莎拉:约翰...我累了。我想和你在一起。

约翰:不,妈妈。我得离开了。

莎拉:不要离开我,约翰。

约翰:不,应该离开的是你。答应我,妈妈,你会活下去。你会帮助丹妮丝·拉莫斯,你会教导她成为救世主。

莎拉:为什么..为什么,约翰?

约翰:因为你是莎拉·康纳,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女人。因为你是我的妈妈,我爱你胜过世上的一切。

莎拉站起身。她想哭,但她没有。

她对约翰说:再见了,约翰,我爱你。

约翰:我也是,妈妈。

 

5.

莎拉·康纳醒了过来。丹妮丝·拉莫斯坐在床头,惊喜地看着她,她的眼中噙满了泪水。莎拉坐起身来,并给了丹妮一个手感粗糙的拥抱。

她错过了英年早逝的年纪,也错过了牺牲的时机。因此她要活得很长,活到一百多岁,无疾而终,离现在越久越好,直到丹妮成为救世主的那天——直到她与格蕾丝重新相见的时候,她才会咽气。她要看着丹妮对格蕾丝说,亲爱的格蕾丝,其实我爱你很久了,就像她每时每刻都想要对凯尔·里斯说的那样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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